01
带有前生的记忆,
看似是件很不错的事情。
但有一点要记住,
再来一次并不代表你能成功。
02
2月33日3时33分33秒是四季天泽(也就是无名,这个故事会保持他原有的名字直到结束)重生的时间,并且在那之后他成为了妖怪。
何为妖怪,简单来说就是依附了物体的精气灵魂,精气灵魂在其内部扰乱影响,物体也就随之迎合变化。他们因自然的鬼斧神工而出生,因各种奇形怪状的事件而出生,因人类口口相传而出生。
其中按照妖怪对人的影响可以分为三类。
有对人有害以食用人类敬畏而生的,他们轻者捉弄人类,其次伤害人类,严重的会对村落,甚至城市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有后人研发专门用来扶持人类的,操控者被称之为阴阳师,妖怪则被他们称之为式神。多数式神是人类自行创造的虽脆弱但忠于命令,少有外来的妖怪会以羁绊,誓约为契从而辅佐人类。
最后一部分妖怪,既不属于前者,也不属于后者。他们模仿人类形成社会,从中会出现作恶者,但也不乏行善者。
解释一大堆,时候回归正题了。
故事发生在回灵州,无尽大海之上的孤岛,也是为数不多因圣战而沉没的大陆之一。
03
「…为什么要靠近呢,每个人都这样,我喊的越响他们前进的步伐就越迅速。是吗?你也是来葬送自己的。」四季天泽前方缓缓走来一个**着脚的和服少女,白色的少女,白色的大地——无风,静,和当年不同的只有季节。
少女的步伐从未改变过,那是属于她自己的节奏。与曾经在四季天泽面前死去的人不一样,少女的表情就如当前的季节一般冰冷。
「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痛苦然后幸福的死去吗?
此处不是少女的语速过慢而是四季天泽的思绪太快。
「我来此处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
「切,原来是阴阳师。也是寻常百姓怎么会在这种天气出行,都这么久了我还是如此天真。所以说,你是来消灭我的吗。如果太弱的话自己走吧,尸体已经够多了。」
四季天泽心中那微弱的火光被冰冷的,坚定的,柔弱的少女扑灭了。但他还是坚信着世界上存在着,存在着能将他带离此处的人事物。
「人和妖怪又有什么区别。」
少女这句话说给谁听有何意义,不得而知。至少四季天泽不明白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要正坐在地上。
「很弱,我所见到的所听到的都是。很残忍,我所见到的所听到的都是。很无趣,我所见到的所听到的都是。」
「真可怜,所以只能追寻的我才会在这里歇脚吧。」
「真可怜。」
少女重复着自己说话的话。四季天泽看不明白她想做什么,也不想明白,本来阴阳师和妖怪在聊天就已经够怪异了。
「你很闲。」
「我很忙,我是来证明自己的。」
少女伸手接住从天落下的冰晶,覆盖在上的樱花在这白色的世界里额外显眼。
「证明自己,是会酿成不幸的。」(快来问我,快来问我,快来问我。)
四季天泽的话让少女的表情出现了拨动,那一瞬他思考了无数种少女动摇的原因。
「走了太久我也累了,就让我做一个聆听者权当是给提供这块宝地的主人报酬。」
那件事以后四季天泽就一直是一个人,导致他逐渐扭曲的心已向妖怪方倾斜。四季天泽很不想承认此时内心的那股愉悦,曾几何时他也是个话痨。
「当年…」
04
无趣的故事,错误的开始,错误的结局,错误的重生者。
「啊,可恶天又亮了。为什么会有太阳这种东西存在…等等,我现在的情况好像也离不开它。当初是哪条腿先迈入那扇门的,我这就把他剁了,不过这些东西哪样算腿?」
四季天泽矗立这里享受着这爱恨交加的时间,纯白的左边,纯白的右边,纯白的上面,纯白的下面。一切都是纯白即静宁的。
这个世界只有四季天泽,四季天泽只存在于这个世界中。
「好险…好险…差点又崩溃了。还是来想点愉悦的东西吧,影视剧一号…不行之前用过了,影视剧二号…好像也用过了,影视剧三号,不知道我的儿子有没有替我看完它…好吧觉得就是你了——影视剧四号!」
过度延伸的时间,让四季天泽忘记了他没有儿子的事实。散乱的思绪说明一个人的疲劳,但此时的四季天泽不会感觉到疲劳所以他的思考能始终保持专注。
当四季天泽脑海中的故事也迎来新的结局,月光随之洒下。
「高女姐姐之前我听人类说樱花只有在春季才会盛开,为什么我每次来这都能看到呢?」
一高一矮两位少女分别是高女和山童,樱花树下的两人被衬托的更加美,当然这是属于妖怪们的故事。
「是这样吗?可能因为我是主角。」
对于妖怪们在树荫下赏花这件事,四季天泽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无法反抗的他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应该是和山童一样笨的忘记了季节吧。」
高女小酌后随意的回答着山童的问题。
此处要注意的是虽然夜晚能让四季天泽恢复视力,但这并不代表能让他说话。
「哇,高女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就是就是。」
「我再怎么样也比这破木头强吧!」
「就…喂小丫头我可是向着你的,还有你腿长了不起吗?还笑!既然如此,这么多年我也不是白过的,让你见识下我的新技能!」
在四季天泽精准的操控下一片樱花稳稳的落入了高女的杯中,可惜的是他得意的笑声没有人能听到。
「姐姐你的笑声怎么和那个臭人类一样,我说要带他来时他就是这么嘲笑我的!」
高女背靠着樱花树向上方看去,懒散的姿态却给她增添了几分魅意。
「这长腿女想干嘛,喜欢我也不用这样死死的盯着我啊。」
「后来呢?那人类如何了。」
高女的语气变了,然而山童和四季天泽都没有感觉到。
「哼,当然是吃了。」
「明明是个可爱的萝莉却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把人杀了。真是…太萌了!」
先把不按套路出牌的四季天泽放一边,那里高女的眼神变的严肃起来。
「是吗,下次不能这么做了。」
「什么嘛,原来高女姐姐是亲和派啊。」
然而山童就算站起来她的升高也没有超过高女,结果高女仅用了一根手指就把山童推到在地
「我指的是把人类带过来这件事。」高女看着这个长不大的妹妹很是无奈「如果是你看到喜欢的东西会怎么样?」
「那当然是带回家!」
山童理所当然的回答着。
「人类的欲望是不会输给妖怪的,如果你带人类来这,那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失去眼前的风景。」
「啊,那可真是…太棒了,就是不知道斧子砸上来我会不会感觉到疼痛。」
四季天泽早就看腻了,由于他的影响无论春夏秋冬这里的景色都没有发生过变化。山童则表示一切都听高女的,之后两人又愉快的喝起了酒。
酒顺着高女的嘴角滑向衣襟,明明无风樱花树却发出沙沙的声音。
「万恶的资本主义,这么多年了酒是什么味我都忘了!那些妖怪也是一个比一个抠,一滴都没滴落过,也不知道如果渗进土里我到底能不能尝到。」
「这酒的味道比以往的都要好,是从哪来的?」
高女的话直击四季天泽的G点,要不是四季天泽曾反复确认过自己的话别人的确听不到还以为是高女故意的。
「是觉送我的,对了下次喊她一起来吧!不过想找到飘忽不定的觉还是挺难的…」
「你倒是在别人送东西的时候就邀请她来啊,之前是谁来着的把我和这个笨蛋放一起比!我坚决不同意啊!」
05
「想不到进化到如此程度的妖怪还会有这么神经的历史。」
少女听着四季天泽的故事,如果没有事先提醒她一定会以为故事中的主角另有其人。
「这不是重点!」
相比被调戏,四季天泽更加在意那被打断的故事。
「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处境很危险。」
少女试着遮住**的双足,而笑颜却出卖了她。
「之后呢?你是不是就像现在一样继续偷窥着高女和山童。」
在对话中四季天泽对少女有了初步的认识,也不在像先前那样感兴趣,他想做的只是把故事讲完。
「没有之后,我只是明白了一件事就算把酒倒在地上也无法品尝昂到它的味道。」
四季天泽见自己没有被打断便继续往下讲。
「在那以后我就遇到了觉…」
「觉?是不是长着小女孩的模样?」
事实证明话痨是会传染的,正坐地上的少女也想把自己插入故事之中。
「你怎么知道的?」
难道她是来复仇的?
四季天泽的罪孽早已数不清的,就算真是如此他最多也就会嘲笑自己大神经。
「这不是你的趣味吗?」
少女的回答并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
「觉是我的恩人。那一天第一次有人死在了我的身下,是一对殉情的男女。他们生前对彼此的誓言是那么的美丽,不过我记得最清楚的的还是那两堆恶心的腐肉,那也是我第一次希望太阳快点升起。从那以后我便能说话了。」
既然无法判断眼前的形式,四季天泽在多一个人知道觉和自己的生死之间选择了前者。
「也许这就是缘吧,之后觉就出现了。那倒霉孩子一开口就喊我姐姐。」
「什么意思?」
比起死在四季天泽身下的人类,少女更关心故事的进度。
「我是男的!」
「男的?就这造型?」
少女捡起粉红的樱花。
「你…算了。」
四季天泽不想跑题,所以努力抑制着自己想和少女争执的心。
「后来我才知道正是当初的举动让高女发现了我有意识并告诉了觉。觉和普通孩子一样喜欢听故事,为了报答她我答应只要她来这我就会为她讲各种不同的故事,那段时光是我来这世上最开心的日子。但没过多久不知道是觉厌烦了还是发生了什么,她想让我化身成人形陪她玩。可我只是低级的树妖不能化身人形,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告诉她我的语言也是她的功劳。」
「悲剧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
察觉到什么的少女不再像先前那样。
「没错。在那以后我与觉的故事越来越少,换来的是无数死在我身下的人类。这样还不够,愚笨的我还是无法化身人形,觉便冒险去迷惑阴阳师。久而久之觉竟成了人们口中的大妖怪,但她却没有自觉还是带着那颗童心处事。」
「现在呢?」
四季天泽不知道少女问的是什么,如果她想打击四季天泽那么她成功了。四季天泽到现在都无法化身人形。
「早就死了,是被阴阳师讨伐的。我恨啊!我恨自己的无能!如果我能早点,如果我聪慧一点,如果我能骗她,如果当初没有引起高女的注意。」
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四季天泽累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觉死后,我感觉我变强了。受到怨气的影响看见我的人类会被迷惑,他们越走越近触碰到我就会失去生气死在自己的梦中。最初我很开心至少我能为觉报仇,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我便不再这么想,我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冷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我的故事越来越少,只有死亡陪伴着我,到最后甚至连妖怪都不敢靠近。」
一个故事的结束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之前你说你是干嘛来的?」
「证明自己。」
少女没有发表任何感想,在她看来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好事,在施恩于这个寂寞的妖怪。
「你不觉得冷吗。」
四周散乱的妖气被四季天泽收回,地面也回归了它应有的温度。
「我只是穿少了。」
少女的腿被冻的通红,但她没有退却。
原本只是想考验下少女的四季天泽,此刻内心竟产生一丝怜惜。
「你叫什么。」
…
…
一个只能等待,一个只能追寻。两者在此刻算是真正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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